林子娟

在我看来，将我们引领至此的是更为深层的变革模式。

人格平等为身份区分提供了基础，身份差异则体现了进一步的组织成果，身份差异塑造了人格平等的范围和内容，表现为地位、支配权、利益份额。[xxxvi] [美]理查德．布隆克：《质疑自由市场经济》，林季红译，江苏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，第168页。

同时，法律是人类的作品，并且像其他人类作品一样，只有从它的理念出发，才可能被理解。[lvi] [瑞士]胜雅律：《从有限的人权概念到普遍的人权概念——人权的两个阶段》，载沈宗灵、王晨光编：《比较法学的新动向》，北京大学出版社1993年版，第142页。国家对于公民享有符合文明性的生存承担责任，公民个人获得了一种基本生存利益保障，公民身份成为基本生存利益取得的依据。因为人格制度并非组织经济的有效方式，它是一种保护性的、分配性的、享有形的制度。但是，并不能就此否定或者消灭这些身份差异。

山的北面阳光稀少，成为阴面。就一般的社会情势而言，公众反对特权，个人或利益集团追求特权。代表者每次作决策前，都要在自己的思想中设想对全体人民发问：你们会同意我的做法吗？他必须保证自己的决策在思想实验中能否经受公意的考验。

然而，在当今世界通行的民主模式中，代议制民主却是主流。因此，欲证明代议制民主的正当性，就必须首先证明直接民主不可行。多与一各有存在的独立性，二者没有被同一化，否则便是直接民主，而不再是代表制。特别是，君主的权力亦可以奠定在人民主权原则之上。

竞争机制并未要求参与竞争的人必须秉持一颗公心。[48] (二)实质代表 代表者是否真正代表了人民？这个问题的回答，取决于人民是什么。

只有依凭这个公共人格，个人才脱离自然状态，获得政治上的意义。它相信即使人出于谋利和贪婪这些自然欲望，仍可以最终产生出公意这种政治上高尚的东西。历史发展的最终事实是，议会在力量角逐中最后胜出，成为以人民主权为原则的政治统一体的代表者。霍布斯不同于亚里士多德，并非从人天生是政治动物这一前提出发，而是针锋相对地从人天生是自然动物出发，导出政治体并非天然存在，而是必须建构而成的结论。

但是应该指出，这种思维在某种意义上是神学思维的类比。第二，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代表统一战线下的各种力量。其根本原因就在于，君主以一个肉身同时承载两种角色：他一方面是拥有七情六欲的凡人，另一方面又是始终代表上帝意志的神圣权威。并归纳这些问题的主要答案，以期为理解中国宪法的代表结构提供一个参考框架。

因此，代表的首要功能是通过具体的人赋予这个统一体一种存在形式。商谈代表在制度实践上与竞争代表的共同之处在于，二者都重视议会在建构公意过程中的作用。

在某种意义上，可以认为商谈是对竞争的完善，突出政治机制区别于市场机制的特殊之处。通过形式代表的各种机制，人民不再亲自治理国家，而是选定自己的代表者。

而且，臣民的利益与上帝的意志具有内在关联，甚至可以说，在尘世范围内，符合臣民利益的，才是符合上帝意志的。为保证选举的真正落实，通常要通过宪法确立配套性的保障机制。1.静态代表 人民已经形成政治统一体，而不再是一群乌合之众，这是静态代表得以成立的前提。它并不是指代表政治统一体的人格，因为这个人格的代表者是君主，而是指在君主这个代表者面前，把经验意义上的人民的利益表达和声张出来。这种机制就是言论自由。从语义学来考察，代表一词亦展示出同样的结构。

这些主张要获得认可，必须在主体间的交流过程中提出充分的论证。第一，中国各族人民将继续在……‘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指引下……。

在这种情况下，自由市民阶层的要求原本是会失去政治价值的。政治统一体的状态不是一劳永逸的，它面临两方面的危险：一是外来的危险，二是内在的危险。

[11]纯粹的直接民主除外。康德在第三个步骤中，在公意和众意之间建立了一种关联，或者说建立了一种机制，使经验层面的具体个人有可能对公意的形成做出实际的贡献，从而对代表者构成事实上的牵制。

  二、代表制的体系结构 在实践上，民主在古希腊的表现形式是直接民主。[35]康德正是要寻找这样一条中间道路。以美国学者皮特金讨论代表问题的经典著作为例，作者很少提及欧洲传统下的公意概念。或者是内在的，如下文要讨论的民主共和制。

但是，政治统一体的维系始终又需要某种超越个体的因素，而不能仅仅是个体意志的叠加或妥协。虽然从本体论的角度来看，各种主张有善恶对错之分，但是从相对主义的认识论立场出发，无人能够超然地识别和确认。

但是，在现实中，公意的指向只能是唯一的。这种主张把建构公意的重任全寄托在议会身上，成败得失都交给议会程序。

在绝对君主制下，谁是代表者这个问题，并未成为争议的焦点，所争议的只是代表者是否真正完成了代表功能。在霍布斯之后，人民不再被认为是先天就存在的政治统一体，而是被建构出来的统一体。

……民主政体和共和政体的两大区别是，第一，后者的政府委托给其佘公民选举出来的少数公民。[46]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和地方各级人民代表大会选举法》第46条。当两个主体同时声称有资格成为此统一意志的代表者时，这只能意味着，政治体或者处于不稳定状态，或者只能有一方胜出，从而成为唯一的代表者。通过这种临时性的专政手段重建秩序，然后再还权于议会，由议会主导正常状态下的常规政治运转。

[44](美)汉密尔顿、杰伊、麦迪逊：《联邦党人文集》，程逢如等译，商务印书馆2004年版，页48-49。关于这个问题的文献，可谓汗牛充栋。

通过竞争机制赢得多数赞同的利益，就应该被认为是最接近于公意的结果。[11]就此而言，作为一种经验事实，不同历史时空下的政治尚未显出差别。

因此，代表者的任务在于持续地关注政治整合，[54]应对国际压力，缓和国内矛盾。这一切的关键点在于人民的两种身份(主权者和臣民)以及两种意志(公意和众意)之间能够形成某种沟通。